旅游业本身是性别社会的产物,其过程在其构建、呈现和消费中具有性别差异(Pritchard & Morgan, 2000)。服务部门的快速增长,低报酬工作的稳定扩张越来越多被女性或经济移民以及低受教育程度或低技能的人承担,且流动性高。服务业被典型地看作是地位低的工作,被建构为尤其适合女性(McDowell, 2009)。女性凭借性别优势在数量比例上超过男性,在大部分国家,女性组成了旅游劳动力的主力。国内有学者根据抽样调查和有关统计年鉴进行分析,发现女性在旅游业中的就业数量大、比例高,在旅游业就业比例超过53% (石培华, 2003)。联合国拉美妇女干事事务格拉迪丝·阿科斯塔指出“在加勒比海地区,对于旅游业作出贡献的家务工作84%是由女性完成的”。
国内外相关研究进展
国外性别研究时间早,成果丰富,在Figueroa-Domecq, Pritchard, Segovia-Pérez, Morgan & Villacé-Molinero (2015)对旅游中性别的综述中,通过对已发表的466篇文章梳理,发现已有研究主要关注性别化的游客、性别东道主、性别化劳动力、理论科研与教育。国外旅游从业人员目前主要集中在性别歧视与职业分隔、就业发展与女性就业路径、管理风格与聘用过程、性骚扰四个方面。
1993年在天津召开的首届全国妇女与发展研讨会上,国内学术界首次提出“社会性别概念”。1994年赵捷发表了国内第一篇关于民族旅游的女性问题研究的论文,国内学术界开始关注旅游女性就业者。目前研究文献数量较少,在50篇左右,且在2017年出现研究高峰。国内旅游女性就业者文献主要集中在女性角色变迁与意识转变、少数民族女性、性别差异、女性人力资源开发、女性精英和综述类文章。
旅游女性从业者面临的矛盾处境
旅游工作可以为旅游女性就业者提供改善经济、社会和政治地位的许多机会(Pritchard, Morgan, Ateljevic & Harris, 2007),但有必要密切关注旅游劳动中两性不平等问题,即不平等的就业收入和有限的就业机会。虽然女性从旅游就业中受益,但传统的性别规范仍然占主导地位,导致女性从业者被视为不如男性从业者,在她们能做的工作类型和拿到的报酬面临更大的限制。
旅游业为妇女进入劳动力市场提供了途径。妇女现在能够获得以前无法赚取的收入,以前她们主要从事家务劳动。除工资外,工作质量综合指数(CIJQ)确认了女性从事的工作质量低于男性(Santero-Sanchez et al, 2015)。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关键原因是,与男孩相比,女孩入学的可能性较小,因此,当她们进入劳动力市场时,她们被雇用担任管理职位的可能性较小。男性通常承担更多的专业和管理角色,而女性则需要在接待方面做更多的情感劳动。在老挝,只有男孩在毕业后进入工作场所时才有机会担任管理职务(Phommavong & Sörensson, 2012)。
总之,旅游就业对女性来说是“双刃剑”。旅游业是赋予妇女经济、社会和政治权力的工具。它为妇女带来了重要的就业机会,在大多数情况下,它既可以作为收入的主要来源,也可以作为额外收入。这些工作通常是灵活的,可以在工作场所、家庭或社区完成。旅游业可以为妇女提供经营自己企业的机会。它仍然存在性别刻板印象观念和歧视、性物化、妇女在专业级别上的代表性不足、收入比男性同行低10%至15%、家庭旅游企业中的妇女正在从事大量的无酬工作(Sabina & Nicolae, 2013)。
矛盾处境的原因
旅游女性从业者之所以面临矛盾处境的原因有两点。首先,在亚洲,旅游中的地方营销往往以性感、温顺和女性的方式将异国情调与特定的表现联系在一起。例如,泰国作为微笑之地的地方营销,以及泰国人民的温顺和接受,导致旅游从业者特别女性化、异国情调和性感化(Casino & Hanna, 2000),在亚洲旅游业就业的男性工人可以积极主动地表现他们的男性特质,而女性工人的就业机会则与她们的女性特质和魅力有关(Louie & Low, 2003),而这些品质往往与她们身体的生理属性和屈从的表现有关。在亚洲,父权制进一步加剧了男性和女性在旅游业中作为雇员的行为方式的差异。
其次,中国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思想直到今天依然存在,根据2018年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中国比率为0.673,在参与调查的149个国家中综合排名103位,女性经济参与机会、教育程度、健康与生存、政治赋权仍存在很大的性别差距。在《2021年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中,中国排名107位,比2018年下降了4位,比2013年下降了38位。这表示我国性别平等之路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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